15. 因果报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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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乐后退几步，对着石像好好端详了一番，看来这就是村里人所信奉的神明。

乐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信奉毒蛇，它想了想，古依族生活在深山中，环境潮湿，很容易遇到毒蛇，并且山中医疗条件落后，一旦人被蛇咬，恐怕根本撑不到医院就会毙命，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毒蛇确实是决定古依族生死的“神”。

出于迷信的想法，古依族人为毒蛇立庙，对它日日供奉，以祈祷它不要打扰族人们的日常生活，保佑族人们顺利繁衍下去。

这样一代代传下来，毒蛇就成了古依族口中具有神力的神明。

历代古依族人都阻止女孩上学，早早就逼迫女孩嫁人来换取彩礼，他们声称这是神的“神谕”，其实这不过是他们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扯的幌子罢了。

乐乐屏住呼吸，走到石像前，伸出爪子贴着冰冷的蛇皮，用心感受了一番，它没在石像内感受到任何神力，反而察觉出石像内有股邪气在涌动。

古依族人作孽太多，导致邪气堆积，如果无人干涉，假以时日，这石像内怕是真的会养一个邪神出来。

螣蛇神像背后是一面厚厚的石壁，看起来后面还有建筑，乐乐走出螣神庙，绕到庙的后方，看见一座朱红色的祠堂，祠堂里立着大大小小的牌位，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卷族谱。

乐乐跳了几下，用爪子把族谱勾下来，铺到地上展开，看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，这些名字一眼扫过去，都是男性的名字。

这个村庄中的女性从历史上蒸发了，彷佛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
乐乐怒从心头起，它原本想着暂时控制丽娜的妈妈，操纵她把钱退回去就行了，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，就算是帮了丽娜，村里的恶习不止，以后还是会有无数女孩被迫走向悲剧。

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，就要先斩杀人们心里的那条毒蛇。

看着矮矮的祠堂和神庙，乐乐心里有了主意——

既然他们信奉螣神，那就让螣神显灵。

天亮之前，乐乐离开了，它没在村里留下任何痕迹，连一根猫毛都没有留下。

村里的人照常醒来，谁也没发觉有什么异常，因为最近村子里有喜事，所以大部分人都停止了劳作，准备去帮丽娜她妈筹备婚宴。

丽娜的姑姑一大早就醒了，她从橱柜下面翻出一包钱，小心翼翼地揣进腰间，趁着没人向山下走去。

这钱就是姑姑分得的那部分彩礼，她早就看中了一款金戒指，这次终于能买了。

姑姑走进镇上的金店，直奔角落里的玻璃柜台，她敲了敲玻璃，示意售货员把戒指拿出来。

金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，姑姑把戒指美滋滋地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，看了又看，简直舍不得摘下来，售货员也在一旁连声恭维。

一番讨价还价之后，姑姑掏出腰包里的钱买下了那枚戒指。

就在交完钱的那一刻，姑姑忽然感觉无名指一阵钻心的疼痛，彷佛被火焰灼烧一般，她急忙摘下戒指，却看见自己的无名指迅速发黑，长出了细细的鳞片。

一个售货员吓得跑出了店铺，另一个售货员当场呕吐了起来。

姑姑的瞳孔放大，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无名指。

那分明……分明是蛇皮！

姑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她鬼叫一声，扔下戒指，跌跌撞撞就往山上跑。

回到村里以后，姑姑看见村民们都聚在一起，气氛古怪又沉闷，不复早上的喜悦。

她往人堆里挤了挤，看见中间坐着的都是自己家亲戚，大家面露难色，你看我我看你，谁也不说话。

姑姑一问才知道，原来今天早上家里的亲戚们都得了怪病，诡异的是，他们得怪病的部位都和丽娜的彩礼钱有关。

丽娜的舅舅昨天下山用这笔钱买了一双新鞋，结果今天早上一穿，脚就钻心地痛，他脱下鞋一看，两只脚的皮肤都溃烂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铮亮的黑色蛇皮，用手一敲甚至还能发响。

丽娜的爷爷用这笔钱买了一台电视机，今天早上刚一打开，他的视线就变得无比模糊，他去找老伴，老伴惊慌失措地告诉他，他的眼睛里是一双蛇的瞳孔。

丽娜的弟弟也分到了一笔钱，他瞒着家人用这笔钱买了电子烟，今天刚抽了两口，就感觉嘴里不对劲，他对着镜子一照，才发现嘴里的舌头变成了蛇信子。

最恐怖的要数丽娜的妈妈，她分到了五万块钱，但她一分也不舍得花，她把这些钱码得整整齐齐，都藏进了枕头里，夜夜枕着睡觉，今天早上她醒来，感觉右半边脸发麻，她伸手摸了摸，竟然发现自己挨着枕头的右半边脸硬邦邦的。

她爬起来照了照镜子，随后一声尖叫晕了过去，这才把全村人都引来了。

不用说，她右半边脸的皮肤变成了蛇皮。

看着一家人的惨状，姑姑急得直打转，她先是叫来了村里的村医，但是村医连连摆手：“治不了，治不了，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。”

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，争相给这一家人出主意。

“去山下的大医院吧，或许那里有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