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毓一觉睡至第二日下午,醒来时房中银丝炭烧得正旺,她能闻到暖融融的空气中自个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酒气。
钟毓有气无力地唤了几声丹桂,方有人推门进来。
她仰头一看,来人不是丹桂,而是银雪。
银雪性子急,风风火火,出门办差是一把好手,但贴身伺候还是缺了些细致周到,故而大多是丹桂进房听遣。
银雪给钟毓倒了一盏茶,钟毓口中干渴,喝了一盏,又让银雪给她添了一盏。
银雪开门唤归心居遣来的哑女将粳米粥端进来放在桌上,扶钟毓起身:“姑娘先用些填填肚子。”
钟毓懒懒坐到桌前,小口吃着粥,问银雪:“丹桂去哪儿了?”
银雪本打算等钟毓吃完粥,沐浴过后再同她讲,但既然问了,她也不想让姑娘心急:“丹桂昨晚刚回来就被归心居的侍女叫走了,现在还未归,姑娘一直睡着,奴婢也不敢放下姑娘前去打探。”
钟毓只记着昨日在三明酒楼同萧端萦听曲儿喝酒,至于在三明酒楼待到何时,如何回的国公府她一概想不起来。
莫不是回来的时候恰被项邯撞见,她出了丑,这才将丹桂叫去训斥的?
但就算训斥一顿,也不至于一夜未归。
钟毓吃粥的心思顿时没了,将碗勺往桌上一撂,起身快步往净室走。
待快速地沐浴完毕,冲散了一身酒气,钟毓简单地梳了个妆,便带着银雪往归心居去要人了。
活水上的石桥旁,恰遇见前来涤秋苑递信儿的柴武,柴武一脸堆笑给钟毓行礼:“刚巧爷让我来请夫人去归心居一道用晚膳。”
钟毓不自觉地绞着身上白毡斗篷的下摆,手心微微冒汗,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。
昨日她醉酒的模样被项邯看到,这才借着找她一道吃饭的幌子,趁机训斥她:以后莫要这幅不成体统给魏国公府丢人。
钟毓先下手为强,跟柴武打听:“昨日国公爷将丹桂留在归心居做什么?”
柴武默了片刻,不忍地提醒钟毓快些走:“夫人去爷书房外看看吧,怕是丹桂姑娘要受不住了。”
莫不是项邯对她用了刑?钟毓眼里划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讶异,她对下人素来不苛责,连疾言厉色的训斥都没有过,更何况丹桂待她贴心,她更是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。
丹桂若因她醉酒被项邯打,等于打在了她的心上。
钟毓心里惴惴,抬脚便往归心居的书房跑去。
丹桂跪在书房外冰冷的地上,身旁燃着一个小炉子。
钟毓过去时,归心居的侍女正在往将熄的炉中添加木炭。
虽然不至于在寒冬中被冻死,但丹桂已明显体力不支,头有气无力地垂在身前,就快要磕到廊下的地面。
钟毓抽动鼻子喊了一声,丹桂勉强抬头,眼里涌出泪来。
钟毓上前扶住丹桂,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她肩上,心里说不出地难受。
既然是她做错了事,项邯有气向她使便好了,为何要这般惩罚她的侍女?
钟毓咬着唇起身,火气蹿上头顶。
手尚未落在书房门上,里面先她一步传来一声:“进。”
项邯青袍束发,肩上披了件月白棉袍,端坐在书案前正挥笔画着什么。
钟毓推门而入时,他停笔抬头乜了她一眼,眼下淡淡青黑。
钟毓胸膛起伏着在他书案前站了片刻,见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大着胆子开口质问道:“夫君为何要罚丹桂?若是我有错,罚我好了。”
项邯放下笔,起身拿火钳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,哑声道:“你么,自然要罚。但丹桂作为贴身侍女,对主子的言行不加规劝,纵主子在外醉酒失态,没有打个半死撵出去已经算好的。”
钟毓愤懑,咬牙道:“夫君让丹桂回去,我受罚便是。”
项邯这才扔下火钳,抬头看她,墨色的眼眸幽深不见底,扯着嘴角哼笑:“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?”
钟毓气到颤声:“夫君刚不是已经说了,醉酒失态,我答应夫君日后不再碰酒,若是还有抄经,跪祠堂,我受着便是。”
项邯并未立即回应她,反而走到桌案前拿起他刚画好的那幅画,递给钟毓:“可知道这是什么?”
画中一个女子身骑骏马,女子娇颜可人,骏马栩栩如生。
钟毓将画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晌,只觉得这画纸如普通的两层一般厚,画工也甚好,并没猜到项邯想要传达什么意思。
钟毓气鼓鼓地疑惑道:“一个骑马的女子,怎么了?”
项邯又问:“可知道女子通.奸在大鸿要受怎样的惩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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