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,沈顾,云鸿,沈家护院,楚王随从,连同跟着銮驾来的宫人们,砖道上撒着的十几个粽子,林林总总上百人,占了半条街,都目光炯炯地看向他们二人。
沈鹿衔几乎是乞求似的望着他。
云渐和她四目相对,声音笃定而森凉,“包括对外称病,也是我不愿和楚王见面,故意找的借口。”
刹那间,沈鹿衔胸臆如堵,无力闭目,泄了一口气。
旁边云鸿和楚王的声音相继响起,一个说“微臣惶恐,求殿下为我们父子做主”,一个说“家门不幸,请殿下公断圣裁”,吵得她脑仁生疼。
等他们都安静了,沈鹿衔转向一旁,“逐溪,是这样吗?”
逐溪蓦地抬眼,看向云渐。
云渐也看了他一眼。
半晌,他垂下眼睛,走到云渐身侧,蹭了蹭手指关节上,“是。”
这也在意料之中,沈鹿衔转回脸去,“楚王带次子来京,怎么先前没带进宫一同谒见?”
云鸿道,“父王本没想带臣入京,是臣思念兄长,想着机会难得,便后又跟了来,今日才到。”
“这机会确实难得,”沈鹿衔道,“可你进京不想着先找楚王落脚,到沈府来做什么呢?”
“臣尚不知父亲住在哪里,只因素日深仰沈相为人,便先行过来拜谒。”
沈鹿衔笑笑,“既是拜谒,怎么还穿着锁子甲,提防着这里有人打你不成?”
云鸿才想起衣领被云渐扯开,方才下拜时没注意,犀牛皮的软革护甲便敞了出来,心口处加编的黄铜锁子甲正反着细碎的光。
心虚之下,他下意识掩住衣襟,“臣…臣是…”
“犬子武艺不精,是臣叮嘱他出门时记得防护自身,当年臣妻曾遭人刺杀,未免草木皆兵,还望殿下能理解臣这一点惦念家人的拙心。”
提到“臣妻”二字时,沈鹿衔分明捕捉到云渐眉锋一蹙,悲怆和恨意一闪而过,被他生生忍下去了。
沈鹿衔握紧了掩在袖中的手,“惦念家人,楚王与世子一别十三年,怎么不问问他为何出手伤人,反而着急催促本宫罚他,倒是不怕伤了父子之情呢。”
楚王脸色微变。
云渐对兄弟大打出手,又当场认了罪,所有人都看着,她还如此偏袒,是铁了心要维护他。
沈顾随即捂住心口喟叹,“怪不得,换了我也要称病了。”
云渐目光微动,周围人也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
沈鹿衔温声道,“即便楚王心疼次子,也该一碗水端平,今日是人情亲疏之隙,还不算什么,只怕堤台毁于蚁穴,日后若生出阋墙之祸,做父母的又该如何自处呢?”
众目睽睽之下,沈鹿衔竟敢公然避重就轻,兄妹俩一唱一和,绕来绕去,居然把罪过甩到了他头上。
云奉章神情难看极了,绷着脸应是。
沈鹿衔笑了,“如此,便由予来当这个和事佬罢,左右云小公子戴了革甲,想来伤的不重,予会派医正去府上医治。”
云鸿怎能接受这样的结果,羞愤欲杀,“可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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