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芽定定地看着凤承羿，一双清冷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。
他微微颔首，迟疑道：“娘亲回去的时候，眼圈儿红红的，肯定哭过。”
凤承羿的心像是被针扎过一样，细细密密，疼的难以忍耐。
他黑眸晦暗，低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干涩。
“是我做的不好，惹了她生气。”
见凤承羿认错态度良好，小芽眉头紧了紧，怀疑地问：“爹爹，你真的没欺负娘亲？”
凤承羿认真地举起手指，郑重保证。
“本王保证，今日没有欺负她，往后的每一个日子，也不会欺负她。”
小芽清冷的眸微微弯了弯，这才放心。
“那娘亲就是在为别的事情伤心生气，要不，我们想个办法哄哄她？”
凤承羿眉头一动，看着眼前这缩小版的自己，“小芽，你来说，如何哄？”
很快，小芽若无其事地回了清风阁。
唐棠情绪已经恢复如常，一双凤眸好奇地看着小芽。
“不就去传个饭吗？怎么去了这么久？”
她都开始担心了。
小芽在她对面端坐，清冷的声音有些稚嫩，眼底透着些许狡黠。
“回来的路上随便逛了逛。”
唐棠不疑有他，继续给小花儿答疑解惑。
晚膳后，唐棠身心都十分疲惫，没有再熬夜研究解药，沐浴过后就早早睡下了。
月光透过窗户洒了一地，地上仿佛盈着波光。
唐棠躺在床帐里，睡的很是不安。
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，眼皮下，眼球滚动，显然在做梦状态。
“不要，不要死……”
梦里，唐棠被拉回了原主自尽的那天，看着原主那绝望的泪眼，支离破碎的心，唐棠心疼至极。
她看着原主的灵魂身着白衣，近乎透明地飘荡在半空，久久地不肯离去。
她看着凤承羿的眼神，依然充满爱意。
“他其实很好……”
唐棠心底微痛，咬唇问道：“你不恨他？”
那近乎透明的灵体苦涩一笑，弯起唇角，声音轻的像是要随风而去。
她叹了口气，难过地道：“我怎么会恨他呢？他是被唐仙儿骗了，我只恨唐仙儿。”
唐棠心情复杂，喉咙里一片干涩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那灵体怜惜地望着她，说道：“我知道你很痛苦，可你不必为难，随心即可……”
说完，她飘然而去，消失在羿王府上空。
唐棠感受到她彻底消逝，倏然之间，一种凄凉的感觉涌上，一行清泪划过脸颊，落在枕上。
床边，凤承羿怔怔地望着那晶莹的泪珠，心底一疼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粗粝的手指，擦过那泪珠，轻轻地送入口中。
又凉，又涩，又咸。
像极了他的心，苍凉，痛苦。
“棠棠，你安心睡吧，一切有我。”
低沉喟叹的声音在唐棠耳边响起
，坚定至极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睡梦中的唐棠似乎听到了，抓住了他的大手，安然睡了过去。
翌日清晨。
晨光洒进来，落了一室金光，唐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，翻身起来。
昨晚她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，梦里有原主，也有凤承羿。
不过梦里的细节，她都已经记不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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